前前段时间呆在青岛,整个人像没泡开的方便面一样,脆弱而琐碎,整天了无生趣的嗟叹。偶尔休假了,就搬个凳子坐在宿舍窗台下的桌子旁喝果汁、听歌,上网。疲惫的十指在敲着键盘的时候才生出一种伸懒腰般的舒畅感。然后我会开始感叹,果然爱极了生活,这该死的家伙。
我有个又黑又敦实的小学同学,同桌了1年,同班了3年,然后……却没有然后了。他也上完了小学,但初中甚至都没结束初一,连国家的九年义务都没有完成,他漂亮的给了教育部一个巴掌,说来潇洒却太过悲哀。
之所以记得他,是因为那时候,我总觉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。我们学习不分仲伯。而且那时,我时常觉得我很有好感的女生对他很有好感,这让我相当嫉妒。
他是个开朗却粗鄙的小孩,当然,粗鄙在我看来不是一个贬义词,至少我喜欢那种朴实的放肆。小小年纪会的事情已经很多,眼睛里有了一些不相称的世故人癫痫的病因情,他的字写得特别好,基本所有的板书都是由他来抄治疗癫痫病最专业的医院写在黑板上,那时候我们都觉得那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。他的屁很臭很响,却从不掩饰,每次都会让我们大笑,连老师都知道,大家都只是莞尔却无厌恶。他和很多农村里的孩子一样衣着并癫痫病小发作预防不鲜艳,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玩具,不过就喜欢和他混在一起,笑的足够开心也就满足了。一群人年纪正小,不谈理想不谈过往。只是,这种生活无忧到一定程度了,就会变得太容易逝去。
我们一起上了初中,他在二班,我在三班。彼此之间也少了很多交往。
初中的自己收敛了大部分的顽劣,本本分分的做了一个乖学生,认识一拨人,失去了一拨人。他便是其中之一。只是听说,他辍学了,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。
初二的时候,一次体育课,不知道谁发疯了,篮球被扔到围墙外。一群人只好趴在围墙上等着路人帮忙捡回来。这真只能说是一种不期的巧合,那个黑的像碳一样的脸出现在我的眼瞳里,我有些触动,没有思索的喊出了他的名字,他诧异的回头,看着这一排脑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,我猜想当时他都不知道是谁在喊他。我又喊了一声,他才突然的绽放出一个笑脸。我指了指球,让他帮个忙,他跑了过去捡起来丢进了围墙。围墙上的头一下子散了干净,我依然趴着,只是不知道在这短暂的遇见中可以聊些什么,突然沉默。然后他只是笑着朝我点点头向前走远,我觉得似乎大家都不那么开朗了,居然会羞涩了,不好意思开口打招呼了。我朝着他的后脑勺大声问他在哪干嘛,他咧着嘴回头告诉我在干活了,却没说干什么活。我看到的那种笑,不苦涩,但是却有一丝无奈,一丝不好意思,一丝不舍,还剩下一大段的惆怅。我想,这不是在拍九年义务教育的宣传片,告诉你教育有多么可贵,只是突然觉得,一墙之隔的我们,那样的不可回味。
在此之后,我想到了很多他不再上学的理由,但只是摸到大把的人生苦涩,突然很酸。
去年在济南,送某人回家后,去趵突泉玩了一天,临近晚饭在一家小小的川菜馆吃饭休息,还没到饭点,小饭馆里人也很少,不多的客人都一身风尘,满是尽兴后的疲惫。
我在一角点了菜静静的吃,这时一个藏族老人慢慢的闯了进云南最好的癫痫病专科医院来,说是闯,是应为他是向老板来讨要些稀饭的。老板淡漠的看看他告诉他今天没有,老者哀伤的眸子里有种化不开的窘迫和为难,他依然没走,慢慢在角落找了位置坐下,再开口时只是乞求一杯白酒和一小碟盐,老板有些不耐却也有些叹息,让小工给他拿了些。老人拿着纸杯小口小口的抿着,不时地吃点盐,然后看着别人桌上的冒着热气的饭菜,一阵一阵的发呆。我有种吃不下去的酸涩感在胸里郁结。
我不知道这样的低温下,老人如何用一杯酒去抵挡,我也不知道一碟盐是不是就是他一天的所需。这些是不是就足以支撑起他生活的信念……
最后没有人把自己的饭菜剩下,老人也没有向人们索要过,在济南零度下的寒冷中老人守着一杯酒水和一种骨头里的坚硬。
临走时,老人笔直的站在小没不了那个年迈萧猜它,也许是风霜,也许是窘迫,也许只是眼泪……
这难道就是那种生活的大勇气和大信念吗,我早已没了斟酌的心情,只愿祝福。